凤头麦鸡 马萍 图

桃李争春风有信，草长莺飞花有约，岁岁不负此盛景，年年相邀共欢欣。

温柔的风吹醒了山峦田野，清脆的鸟鸣嚷破了烟青色的天幕。我和师妹邀约，来到颛顼故里的四川凉山州阿普路村，想踏青也想目睹冕宁融媒前几天拍摄“凤头麦鸡”那灵巧的倩影。

与师妹同行在阿普路的田埂上，远山的容颜还在薄雾中羞涩，晨露未晞，河水微澜，不知名的几只水鸟掠过河面，激起层层涟漪，惊醒河中的鱼儿跃出水面。此刻时光仿佛停滞，只听见天地与自然的呼吸在耳畔低吟浅唱。

走了很长的田埂，也不见凤头麦鸡的身影，而远处农户的“铁牛”却轰鸣而来，泥浪翻涌处升起灰蒙蒙的雾气，犹似被吵醒的土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。田里的大麦已抽出青青麦穗，沉沉地迎风摇曳，压弯了麦腰。远山脚下羊群悠然啃食青草，牧羊人则惬意地坐在老槐树下抽起了烟锅。

和师妹朝着牧羊人走了过去，打听凤头麦鸡的踪迹，牧羊人用警惕的目光扫视我们一圈之后，眼神变得柔和，指着羊儿吃草的方向，说那片草地就是凤头麦鸡经常出现的地方。

果然，几只调皮的羊儿惊飞了凤头麦鸡，它们扑扇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，宛若精灵一般落在不远处的湿地继续觅食。它们姿态轻盈优雅，黑白相间的羽毛泛着彩色且柔和的光泽，精致的长喙啄食泥中的虫子。它们个子不高却双腿修长，每一步姿态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灵气，它们偶尔也会抬头环顾四周，头顶那撮黑色的凤头翎犹如远古神鸟遗留的华冠尽显高贵，一双深邃的明眸透着对世间万物的温柔。

“这些头顶凤冠的精灵现在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，消失多年，近些年我们阿普路生态环境越来越好，它们又成群结队地回来了。”牧羊人望着远处的凤头麦鸡心生欢喜却又轻声细语，像是害怕惊扰了鸟儿对人们的这份信任，“它们是候鸟，冬天会飞到温暖的地方，天暖了才回来，以前这些鸟儿见人就飞，如今倒成了田间地头的常客，它们吃蝗虫、甲虫、水蛭、蝼蛄、地老虎等害虫，是农田的天然卫士，如今大人孩子都学会了保护鸟儿，它们也就不怕人了。”

远处正在饮水的凤头麦鸡，倒映在水面碎成点点金箔，几只调皮的羊儿又惊飞了这群精灵，发出尖锐的鸣叫。牧羊人磕熄手中的烟锅，呵斥着羊群，和着扬鞭挥舞的响声在风中编织成一首永恒的田野牧歌。

（作者单位：四川凉山州冕宁县局<营销部>）

编辑：陈慧芳